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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接二連三老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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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打笑臉人。

特別是這個漏勺笑的還很諂媚、很討好,沖著他不好說硬話。

正好王憶已經把材料準備好了,倒也不擔心他看出什麽,這樣既然他願意來忙活,王憶便沒有拒人於千裏之外。

他讓漏勺去燒火煮糯米,煮八成熟。

這是技術活,大迷糊還真幹不了,而對漏勺來說卻是小菜一碟。

真正要展現技術的,還得是王憶。

八寶飯的精髓不在飯上,就像老婆餅的精髓不在餅裏。

八寶飯對配料要求很高,這方面王憶倒是有所準備,他在市場買到過成品的八寶飯配料——一份一包料,他買了一箱子。

像江浙滬一帶尋常做八寶飯是用豬油來溫鍋,這配料是用黃油,相對豬油來說黃油更香甜一些。

黃油在鐵鍋上抹一圈,再把各種幹果、果脯倒進去,這就是‘八寶’了,蜜餞、棗泥、蓮心、桂圓、葡萄幹、核桃仁等等,東西還是很全的。

工業化美食就是有這個好處,你別管味道是不是地道,反正配料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剩下的就是等待糯米飯出鍋。

糯米飯八成熟,拉開鍋蓋當場有熱氣騰騰的冒起,帶著糯米特有的香甜。

這時候的糯米還不太熟也不太黏糊,王憶門窗都打開,頓時有海風嘩啦啦的吹進來。

糯米香甜滋味一下子被吹出去了。

守候在外面的學生使勁呼吸,那呼哧呼哧的聲音跟開了一臺臺的小功率抽油煙機似的。

等到糯米涼一點了,王憶用鏟子給它們換鍋子,貼一層糯米鋪一層豆沙,鋪一層豆沙再來一層糯米!

漏勺看呆了:“王老師,你、你哪來這麽多豆沙?這夠你開個包子店賣豆沙了!”

王憶淡淡的說道:“滬都有的是。”

漏勺羨慕的說:“你也真舍得,這麽多豆沙呢,要是擱我家裏我能吃到過年。”

王憶又淡淡的說:“你去滬都買就是。”

漏勺不說話了。

我賣屁股也買不了這麽多豆沙啊!

鋪好豆沙和糯米,剩下的就是繼續加水煮,煮最後一波。

這一次不用加水太多,讓糯米能吸收足夠水分煮熟就可以。

王憶讓漏勺來控制水量,漏勺出於謹慎多用了點水——八寶飯煮爛糊了一樣吃,可要是夾生沒法吃。

木柴燒掉,熄滅竈裏的火剩下就是燜著。

此時天色已經黑下來了。

大迷糊拉開燈繩,一盞昏黃的燈‘唰’的一下子亮起來。

外面的學生們紛紛鼓掌蹦跳:“更亮了更亮了!”“王老師真厲害,這燈罩太好了!”

斷斷續續的歡呼聲、讚嘆聲從山下傳來。

大隊裏的兩臺腳踏發電機都啟動了,所有的燈泡都亮起來了,比昨夜更亮。

等待燜飯的功夫,王憶去山頂邊上往下看了看。

與昨夜不一樣,今晚上在山頂看不到四個組裏那昏黃的燈光了,只能看見朦朧籠罩島上地面的光芒。

鋁箔紙燈罩起作用了!

王憶看見有些人家直接搬著桌凳到門口來吃飯,有社員走過看到了便打趣:“怎麽了,家裏沒電還能把飯吃鼻子裏?”

搬出飯桌的人家哈哈笑:“這不是省下二兩煤油嗎?出來吃飯多亮堂。”

“你這是薅集體的電羊毛!”經過的人開起玩笑,然後回家後他也把桌椅搬出來了。

能省煤油為什麽不省?

一晚上省二兩,仔細算算一個月省六斤呢!

還有人擡頭大聲的喊:“王老師,今天怎麽不說評書啦?”

王憶也大聲的喊:“今晚犒勞學生,沒有時間說評書了,明天再說、明天再說!”

結果王向紅親自跑來找他:“王老師,今晚咱晚點說評書,反正現在有燈了,我看社員們是不肯早早回家睡覺的。”

“正好以後天氣也暖和了,咱晚點說評書。”

王憶無奈的答應下來。

這老頭聽書癮頭最大。

飯燜熟,軟糯香甜的八寶飯就做好了。

王憶讓學生們出去排隊,讓漏勺去組織,然後讓大迷糊拉開了鍋蓋。

鍋蓋一開,只見一層軟綿綿油潤潤的糯米黏糊在一起。

他趁熱撕開桂花糖汁的袋子,頓時有黏稠橙黃的糖汁帶著一些小小的桂花碎片撒入糯米上。

糯米滾燙,桂花糖汁受熱由黏稠變得稀薄,很快順著糯米縫隙滲下去。

這就是最後一道工序了。

一大鍋的八寶飯,完活!

八寶飯蒸好是很漂亮的,上層有顏色各異的果幹,下層是厚實香甜的糯米,中間還夾著一層一層的紅豆沙,色香味俱全。

可大鍋飯沒這樣的水平,王憶得把它們攪和均勻,否則沒法勻稱的分給學生。

再說這年頭的外島吃東西哪管賣相?學生們一人分一大碗,然後歡呼著往家裏跑。

王憶蒸的這八寶飯或許賣相尋常,但絕對的分量足、味道好。

有學生饞不住,顧不上回到家裏再吃,他們湊在一起也不講什麽衛生不衛生,伸手就去挖一點塞嘴裏。

八寶飯剛出鍋沒別的,就是一個燙。

凡是下手的學生都燙的嗷嗷叫,可是把飯塞進嘴裏後——黏滑厚實的糯米、綿密香甜的紅豆沙、各種味道的果脯果幹……

第一次吃到這樣甜點的學生們簡直要懵了。

還有比麥乳精更好吃的甜味飯?!

王憶盡量均勻的把八寶飯發給了學生們,最後剩下一盆分給大迷糊和漏勺。

漏勺愕然的問他:“王校長,您晚上吃什麽?”

王憶說道:“下午的時候大迷糊去撈了些爬蝦,我蒸點爬蝦吃。”

漏勺頓時呆住了,端著碗呆呆的看著他。

王憶疑惑的問他:“怎麽了?你什麽眼神?”

漏勺陡然長嘆一聲:“王校長,您當真擔的上一聲‘先生’,島上之前都傳,說您萬事先顧集體再顧自己、先讓他人享受而自己吃苦,我心裏有些不服氣的。”

“但今天我服氣了,我親眼看見您的所作所為了,您真是天底下頭一號的大好人!”

王憶哈哈笑:“我確實是好人,不過我不吃這個是因為這飯太香甜太膩人了,我這人喜歡吃……”

“喜歡吃海貨。”大迷糊幫他補上了剩下的話。

漏勺搖搖頭。

城裏來的人愛吃海貨他理解,他是廚子,沒人比他清楚海貨對於內地餐桌的價值。

可是有人不喜歡吃香甜的八寶飯?

對此他只能問一句:真的嗎?我不信!

王憶沒在這話題上繼續,矯情。

隊裏人怎麽想他都行,把他想成聖人更好。

他現在頭疼白天時候張有信說的那話呢——關於省委、地委檢查落實知識分子政策這回事。

還好春天的皮皮蝦能治頭疼:這玩意兒的肉真鮮美,甜滋滋的那種鮮,而且都帶了蝦籽,吃起來又有嚼頭又噴香。

但其他人不這麽想。

爬蝦在82年的外島比雞屎的名聲還臭,雞屎可以收集起來漚肥,爬蝦連這用處也沒有。

它們肉少吃起來麻煩,費時費力不說一不小心還會傷到手,所以城裏人不愛吃、外島人更看不上。

王憶喜歡!

以往天涯島漁船在海上捕撈到爬蝦都是當場踢進海裏不要了,現在王憶喜歡吃,於是大家夥會選肥的帶回來送給他。

讓他隨便吃,吃到吐。

至於吃多了腳趾頭疼?

王憶不怕了。

他跟邱大年說了這件事,邱大年說要給他買一種叫東革阿裏的南亞樹根,這玩意兒對降低尿酸很有作用。

第二天是周五了。

還是下午時候,張有信開著船來了,他把五個將軍鐘給王憶送過來了。

因為五個鐘被他放進了一個紙殼箱裏,這樣王憶抱著箱子回學校又被隊裏人誤會是他的同學給他郵寄東西來了。

這讓隊裏人讚嘆不已:“同窗情誼不愧是人生四大鐵呀,王老師有這些同學真的不枉讀了一場書。”

傍晚,學生放學、社員下工,王憶這邊剛送走學生清閑下來,鳳丫和青嬸子挎著籃子鬼鬼祟祟的來了:

“王老師、王老師,噓、噓!這裏,我們在這裏!”

王憶撓撓頭,看著兩人問道:“兩位嬸子你們這是幹什麽呀?怎麽還賊頭賊腦的?”

鳳丫白了他一眼:“你才賊呢,我們這不是怕讓支書看見嗎?”

王憶恍然:“你們要來跟我搞交易?”

這事都過去好幾天了,他周一在滿山紅家裏跟兩人談過可以收購老物件的事,但兩人後面再沒有回應,王憶以為她們害怕投機倒把罪就不參與這事了。

鳳丫說道:“對,你那天在峰子家說的都是真的?你能收老物件?”

王憶點點頭:“是真的,你們後來再沒找我,我以為這事沒回音了。”

青嬸子說道:“你平日裏都在島上,找你幹嘛?你都是禮拜六、禮拜天去城裏買東西,我們要跟你交易不也得等到今天嗎?”

她又對鳳丫說:“我出去給你們把風,你倆趕緊的。”

王憶一聽這話不是好話啊,他哭笑不得的說道:“不用把風、不用把風,咱是互相贈送,不是投機倒把,所以做什麽事也不怕被人看見!”

青嬸子不放心。

她搖搖頭去門口往外張望並叮囑鳳丫:“你快點,王老師人是好人,就是性子挺磨蹭的,你以前是咱外島的娘子軍,你拿出娘子軍的風采來,雷厲風行一下子,趕緊的!”

鳳丫從籃子裏掏出來一個手絹。

體積不大,看起來沈甸甸的。

打開手絹裏面都是銀元和銅錢,鳳丫說:“這都是我公爹家裏傳的,你看看有沒有值錢的?”

王憶苦笑:“嬸子,我不是鑒寶師傅,我也不知道它們值錢不值錢……”

“唉,你就是磨蹭,算了都給你,你慢慢研究一下,看看它們價值有多少,到時候給我去城裏換成奶糖還有你說的奶粉,行不行?”鳳丫打斷他的話。

她又找出幾個面食模子:“這也是老輩兒的東西,都是桃木的,你看看這能不能賣錢?”

最後是個小箱子:“這個是首飾盒子,我當年嫁給大膽的時候娘家給的嫁妝,是我奶奶傳給我娘的,我娘沒東西給我就把這個給我了,這應該是老輩兒的東西吧?”

這幾樣東西的價值,王憶一無所知,不過他暫時收下了,這個禮拜天去找袁大濕研究一下子。

禮拜六也就是明天不行。

明天是五一,國際勞動節,他接到了縣裏的通知,讓他組織學生們去縣裏參加勞動節歡慶活動。

鳳丫這邊結束青嬸子立馬回來:“你趕緊去給我看著人,我把我家的老寶貝給王老師看看。”

她打開籃子,裏面東西雜亂了,最大是個小缸子,外表貼著彩紙,看起來很是古色古香。

打開小缸子裏面有頭飾、耳環、手鐲,也有各種銅幣,其中清朝的最多。

另外還有一套墨硯,墨石和硯臺都有,再就是一副算盤和一面很漂亮的銅鏡子。

這鏡子很厚實——不是鏡片很厚實,是鏡片鑲嵌在了一個厚實的圓餅形盒子裏,盒子內部像是真空的,鏡片居中,然後兩邊有裝飾品,左邊是一座銅鐘、右邊是一面鼓。

王憶拿起鏡子看,它還有個底座,底座不知道是什麽木材的,顏色漆黑,看著就有股歷史的厚重感。

而翻過來看盒子另一邊也就是鏡子的背面,這鏡子背面有許多字,全是龍飛鳳舞的草書,王憶仔細看了看。

沒認出寫的是什麽。

但下面有個凹槽,這裏面也有字,而且這裏面的字他認出來了:XX寺XX曾X貴X……

這些XX都是空白,凹槽裏的字脫落了,曾經應該有一排字,現在只剩下兩個半,之所以說是兩個半是因為他看出‘寺’和‘貴’是一個字,‘曾’很窄是半個字,它的偏旁脫落了。

王憶琢磨了一下,這上面應該是什麽字?是不是‘某寺某僧怎麽怎麽’?

要是這麽看,這面銅鏡可能屬於某個寺的某個僧人,那就很有價值了。

能在寺廟裏擁有一面銅鏡的古代僧人,這不得是高僧啊?

他本能的感覺這東西不錯,於是把東西都收拾起來說:“二位嬸子,我慢慢研究一下吧,等我研究透了給你們報個價,你們看行嗎?”

青嬸子還要說什麽,鳳丫已經痛快的點頭:“行!”

兩人春風得意的離開,王憶把東西都收了起來。

他暗暗地琢磨。

難道這天涯島只是看起來破舊落後,實際上臥虎藏龍珍藏了許多寶貝?

本來他準備禮拜天再回22年,可這會突然收到這麽些老物件他忍不住改了主意,改成今天晚上就回去一趟,先跟袁輝那邊接頭研究一下這些物件。

晚上說過評書他便回到了時空屋。

隨著島上進入電氣時代,青年們晚上已經不來找他閑扯了,他們都聚集在碼頭上閑扯。

主要是碼頭上有外島的來客,裏面可是有姑娘的!

外島通電這種事太稀奇了,天涯島有了發電機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周圍幾個島嶼,到了晚上這些島上的小夥子、大姑娘們就會結伴搖櫓過來看燈、進行燈下聊。

改革開放後這幾年,天涯島發展比較慢,或者說其他島嶼發展比較快,以至於以前在外島名氣很大的先進集體王家生產隊現在背上了大落後的壞名聲。

王家人都是很要強的,他們平日裏不提這些話,但心裏憋著一股氣。

直到電燈出現。

天涯島有了電燈,而且社員們用上了電力,他們一下子成了先進、時髦的代表,這下子沒人敢說他們大落後了,相反到了夜裏還會主動來島上玩鬧。

這讓王家的老人們面上有光,也讓王家的青年們心裏有火。

欲火。

就像徐進步曾經說的那樣,天涯島已經好些年沒起新房子也沒有進來新媳婦兒了,小夥子們能不想媳婦兒?

如今其他島上、其他生產隊的姑娘主動來天涯島了,青年們還不趕緊去招呼人家?

指不定運氣好就能招呼個媳婦兒回家!

王憶不參與碼頭爭風這種事,他有空就往22年跑。

現在他在22年也有根基了,邱大年忙活了一個周把公司的事務辦了個七七八八,他打車到公司,推門進去一看,裏面家具已經擺上了。

家具比較簡單,主要是幾個傳統樣式的黑木架子、一張八仙桌、四張圓凳子,另外就是客廳還擺放了個茶桌,窗臺上坐落著一棵松樹盆景。

風格簡潔明了,意境古樸純凈,王憶直接看呆了:這是邱大年的手筆?自己這少時好友是人才啊,真的是個臥龍!

這時候樓梯響起腳步聲,墩子一陣風似的沖了下來,看見王憶便嘿嘿笑:“我猜就是老板你回來了。”

邱大年後面也下來了,他穿著拖鞋和大褲衩,說:“我剛剛在洗澡,沒顧得上換衣服。”

王憶擺擺手:“下班時間咱就是弟兄,你們倆不必跟我客氣,話說年總啊,這家具都是你搞的?”

邱大年說道:“對,我搞的,那個花的比較多啊,一共花了四萬二,你等等我給你看看明細。”

“不急不急,”王憶擺手,“這錢花的也不多,年總你行啊,我挖到寶了,你這眼光搞設計也沒問題啊。”

邱大年哈哈笑:“我哪有那個本事?你沒看著這布置有些眼熟嗎?”

王憶疑惑的搖搖頭。

很陌生。

邱大年也疑惑了:“老板你沒去過袁老師的工作室?我這就是把他工作室的布置給搬過來了,不過咱用料沒人家講究,他那邊的東西都是真家夥,估計沒個五十萬辦不下來!”

王憶沒去過袁輝的工作室。

不過他還是覺得自己挖到寶了,邱大年會抄也行,室內裝潢這種事能抄好也是個本事。

他讓邱大年給袁輝打電話,邱大年遲疑:“天色不早了,這時候讓他過來?”

王憶說道:“讓他過來吃夜宵,我帶了海鮮過來的。另一個你跟他說有買賣了,他肯定來。”

不管是海鮮夜宵還是買賣都是袁輝的七寸,一旦被人拿捏了就會瘙癢難耐。

邱大年電話打過去沒半個小時,袁輝拎著一串金剛菩提進來了。

王憶帶的海貨很簡單,只有一種,那就是爬蝦。

他帶的爬蝦不一般,全是野生的不說,而且個頭均勻肥美,都是隊裏漁夫挑選出來滿籽的好貨。

袁輝隔三差五吃海鮮識貨,他看見這滿箱子爬蝦便露出驚喜的笑容:“嘿喲,好東西、好東西,這麽肥的蝦虎呀?王總你從哪裏搞來的?”

王憶說道:“下午回來途中碰上一艘船,船老大是外島的一個老朋友,他把給酒店挑選出來的好貨給了我。”

袁輝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夠面子。”

王憶把箱子推給墩子,讓他去蒸上。

然後他帶袁輝進會客室,袁輝一個勁的打量四周。

王憶問:“眼熟?”

袁輝嘀咕道:“相當的熟,難怪年總去了我那裏就偷偷的拍照,我以為他是研究我屋裏的老物件,原來是琢磨我的裝潢布置!”

王憶哈哈笑,他把登山包打開,將裏面的東西一一擺放開:“還是看看我這裏的老物件吧。”

袁輝先看到了六座海軍將軍鐘。

六座鐘保存的都很好,他挨個把玩了起來,讚不絕口:“這包漿真漂亮,滑溜,嗯,水潤,一看就是天天盤啊。”

“都能用,我聽聽,哈哈,王總你來聽聽這表針走起來的聲音,格達格達真動聽啊。”

“嗯,全是原裝的,一點拆封的痕跡都沒有。當年這鬧鐘都是手藝頂級的師傅手工組裝的,你看這背蓋和鐘體上黃花梨木的紋路,簡直都能銜接起來,漂亮!”

王憶問道:“這六座鐘是一套嗎?”

袁輝點頭:“一套,當然是一套,這六個品相很好,我見過的將軍鐘很少有這麽好的,它們六個碰到合適的買家肯定能把價格拱到15萬上!”

王憶跟著點頭。

這價格他很滿意,回頭再弄幾瓶好酒去感謝一下張有信,因為以後說不準還有機會薅他的羊毛。

不對,這是雙贏。

王憶又暗暗的想,一個要錢一個要酒,這不是雙贏是什麽?只不過我贏了兩次而已。

桌子上剩下的老物件就是青嬸子和鳳丫剛給他的了,他還沒有讓袁輝品鑒,袁輝這邊先開口了:

“這都是你給老鐘介紹那個朋友準備的?王總你真講義氣,還真給她準備不少東西。”

王憶心裏咯噔一下子。

這句話,味道不對啊!

他裝作隨意的將那面古樸鏡子推出來,問道:“你覺得這個怎麽樣?”

袁輝拿起來看了看說道:“挺不錯的,絕對的七十年代老物件,可惜它兩面本來都是有玻璃的,原裝玻璃已經沒了,價值有點差了。”

“不過也沒事,補上兩面玻璃就行了,嗯,這樣的話你賣她個五百塊不算高。”

王憶臉色一下子垮了。

這他娘是七十年代的東西?青嬸子不是說是她家的老物件嗎?

袁輝下面一句話更給他重重一擊,他翻看著這鏡子指向下面底座上有字的凹槽說:“這裏本來應當有個貼條來著,寫著‘某某寺惠贈珍貴紀念品’之類的話,你也可以去找個圖文設計公司給補全它。”

“到時候我跟你說,你把前面的落款訂的牛逼點,比如說少林寺、普陀寺之類的,咦,你臉色怎麽了?怎麽不對勁?”

【1982年5月】再苦不能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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